自从拜读过黑白鲸的"甘宁的神格化历程"之后,
感到获益匪浅,也厘清了很多观念,
说实在的,这里真的是一个客观的好地方,
之前我也曾造访琅琊,深深的觉得蜀味太重...
一提起吴国的事情,回复总是不太友善!!
发过一回讨论甘宁奉邑的帖子后,我就再也没有上去了....
那边的几位大老人物似乎很瞧不起甘宁...那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了~
香刁初次发帖,有几个疑问想跟各位前辈讨论一下
基于鲸大在"甘宁的神格化历程"提出的论点,我个人有几个想法,
第一
阳新下雉为甘宁奉邑之说,个人是认同的,
即使琅琊和烽火两个论坛均认为"领"字的意义并不等于奉邑。
我所立足的论点在于北宋朱彧所撰的《萍州可谈》中提到:
「九江之下贵池口,属池州,九江之上富池口,属兴国军。富池口有吴将甘宁庙,案《吴志》,甘宁死于当口,或疑其富池口也,又恐自有当口。宁传云:「为西陵太守,以阳新下雉为奉邑。」今永兴县有阳新里下雉村,盖宁故国。庙碑刻甚多,并无说此者。」
这并不是要拿后书来证前史,而是用来厘清"领"字的用法,宋人对古文的理解应当比现代人更为精确,再说《萍州可谈》虽然只是笔记杂谈,但毕竟成书时,古籍散佚的状况至少没有现今严重,朱彧既然这样写道,当时理当有更多史料可以为此说法提供左证。
再者先不论甘宁所领的西陵太守是否如鲸大所说「孙权先改夷陵为西陵,命甘宁遥领」,在此我将此西陵郡认为是从江夏郡分出来的(此说下面再讨论),虽然吴书里并无针对孙权数次设立新郡提供实际郡治范围,但后汉书郡国志里荆州、扬州一带的郡治所辖至少都有十余城,而黄初二年孙权设武昌郡时,划武昌、阳新、下雉、寻阳、柴桑、沙羡共六县为所辖。以上述例子看来,即使再怎么寒伧,甘宁所领的西陵太守不可能只有下辖阳新下雉两县(我认为至少还包含浠水边的西陵城),此两县应当为西陵郡下辖的其中两县,而且是甘宁的奉邑。
这样的论点不知各位觉得如何?
第二
既然确立阳新下雉两县为甘宁奉邑,那吴书里就有一点需要厘清,
(建安二十年) 以寻阳、阳新为蒙奉邑。(吕蒙传)
(建安二十年)
权嘉宁功,拜西陵太守,领阳新、下雉两县。(甘宁传)
以两传看来,时间点上是一致的,均为争三郡与拒关羽于益阳之后(在此我认为甘宁传的顺序有误,以吕蒙传的次序修改之),问题来了,如果奉邑属实,这不就犯了一地两封的错误了吗?以地缘关系看来,这里不可能有第二个阳新县,那么这该是吴书撰述有误还是孙权犯胡涂呢?实在是难解的问题啊!可是又不能因为这样,就理解为甘宁只兼任阳新下雉的县令,而非以阳新下雉为封邑。
想得头都大了,不知道各位有何见解呢?
第三
鲸大提出的「孙权在得荆州之前就改夷陵为西陵,命甘宁遥领西陵太守。」
此论点观念新颖,我很欣赏,从中琢磨,鲸大的立意应该是以「甘宁应当戍守于夷陵」为出发点。
以甘宁的个人特色与战绩,孙权把他放在边陲之地吓阻蜀军,理所当然。但是实际上在建安二十年,孙吴的势力只到鲁肃屯驻的陆口,直到建安二十四年才由吕蒙拿下荆州,孙权为嘉奖伐关羽有功的潘璋,分出蜀置宜都郡的巫县和秭归为固陵郡,命潘璋领固陵太守,这才真正将版图扩展到刘备家门口。若说孙权令甘宁遥领西陵太守是希望他开拓夷陵一带,故此西陵为夷陵,这也不无可能。但是综观孙权的个性,我觉得他是个挺实际的人,总是拿下一块地盘后马上分封嘉奖属下,吕蒙、潘璋等均可为例。而「遥领」这种虚有名目而无实权的手法,倒是刘备这个家伙用来拢络人心常玩的花样,个人认为这并不是孙权的行事风格。
所以我觉得孙权在把江夏、桂阳、长沙纳入版图后,才把西陵从江夏郡中划分出来,作为甘宁拒关羽有功的封赏,而甘宁就地戍守于浠水一带,以地缘关系看来这样也方便听令于陆口鲁肃的调派。而吕蒙早在建安十四年便任寻阳令,此时孙权干脆就把寻阳以及阳新(?)封给他作为奉邑。
不知道这样的推论是不是也有可信度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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